在?为什么我家厨房又爆炸了 p26
也是坐船去的?
我没说话,主要还是不认路,心里没底。
见我没吱声,生鱼片歪了歪头,身边的鲤鱼也停止游动,摆动着鱼鳍浮在他身边。
“苇原如今除了您和之前那位,已经几乎没有任何人类啦,我没必要骗您。”
“更何况……蛇君……不,蝉丸大人已经走了。”
他以为我担心他说的是假话?
真的不是,我只是不认路而已,这个图已经是硬伤了,它,它硬的像石头,不能再硬了。
“啊这……不……不是我不信。”
“是因为……我在这是路痴。”
连生鱼片都觉得无语的事情出现了,我是个大路痴。
不是,我真的是路痴,大鲤鱼你别急着翻白肚无语,我是真的不认路!
我能怎么办,生在耀之洲长在耀之洲,来樱之岛人生地不熟的,能指望我认识多少路。
别说樱之岛,我在耀之洲都可能认不全路,当然,望京的外城另当别论,毕竟我家就在那。
为什么是外城?
只有外城能住人好噶?山巅上的内城是神君之所,挨着天幕呢,哪是普通人说进就进的。
我现在是真的有点要心态爆炸的感觉了,简单问了一嘴苇原哪边有船,告别生鱼片后准备去北岛找人了。
那副差不多画了几个箭头的图完全没用,只靠着生鱼片之前讲的大致地形行进,生鱼片担心出来久了寿司会出来找他就先回去了,她要是看见我,指不定一把刀就过来了。
算了,我的脑袋还不想搬家,它在我脖子上住得挺好的。
我像是蹒跚学步的婴儿,在芦苇中摸索着前进。
天知道我听见水声的时候什么反应。
我不知道这艘船能漂到哪去,这船往哪走纯粹是靠感觉,只看见北岛的轮廓若隐若现,隐藏在海雾里。
朝着那里走就对了。
出发时是正午,到岸时已是深夜。
我差不多快要趴在船上了,远远地看着雾中的轮廓近了,木船晃晃悠悠终于靠了岸,这才算是到了地方。
谢天谢地,再不到地方我就要晕船了。
可北岛貌似……大概,也许……不是我想得那样?
这人……也不少啊?
这怎么看都不是没人吧?我都看见夜市挂起来的灯火了!
不管怎么着,反正是到地方了,有人还能去问问,总比一个人都没有到处瞎摸索强。
“丫头?”
谁在喊我?不对,这有认识我的吗?没有吧?
我左看看右看看,愣是没找到发出声音的方向。
一转头,好么,一张脸差那么一点就贴在我背上,差点吓得我嗷一嗓子叫出声来。
借着月光,我看清了人的模样,是苏鄢那丫头。
看那张脸,应该是她。
“你干嘛?!吓死我了吓死我了,对了,你给我的那封信实在是离谱,然后呢,摆平了吗?”
本来预想的是和她批判一通那张图画的都是什么的,她刚刚那一下子吓得我是什么都忘了。
至少,在当御侍之前,我怎么说也是个人吧。
要是她打算的是把我吓死就不用被批判那就当我没说。
“摆平?唔……倒不至于谈得上摆平——”
“不是,鄢丫头你是不是在这受什么刺激了,我总觉得你语气不太对,你以前都是喊我小夏的。”
我往后退了几步,试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这姑娘怕不是吃生食吃自闭了,她之前第一封信吐槽过樱之岛的菜大部分都是生的,这下是终于给孩子憋疯了?
好好的这怎么说疯就疯了呢。
“呃,不谈别的,你这边堕神打完了?信里说啥任务做不完的。”
“啊对对——那个已经打完啦——不过现在还是有点麻烦耶……”她有些尴尬,抓了抓脑壳,“接下来是要找个人,呼姆……听说都被犬神给抓了,关到比良坂去了……小夏能不能帮个忙?”
啊?
不对头。
我感觉不对劲儿,说不上是哪不对劲,就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。
抓走了?犬神还有极限一换一这种把人带走的业务?那什么,抓完了还包吃包住不?
犬神要是有这业务生鱼片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啊。
“你要去干嘛?”
“其实也好办,咱们去月见台整点好东西,然后就能溜进去了。走嘛——”
不等我答应,她拉着我的手就往月见台的方向走。
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自己会走的!”
——
月见台有望京里那座祭祀台那么高,我被她拉着蹲在石阶下面,她悄悄指了指台上。
“那里有神隐酒,听说喝了就能溜进去了。”
四下无人,她又观察了一会,率先登上去,四处摸索一番,找到一小坛酒。
“这个东西是神隐酒?”
我皱了皱眉,这酒肯定不怎么样,味道冲得我头晕,看着眼前的这一坛犯了难。
我是会酿酒,但是不会喝酒。
酒这东西,不管哪种,我喝着都觉得不舒服。
真要喝点,恐怕我就只敢抿上几口。
而且……
“你先喝吧,我……就不喝了。”
“欸——为什么?”
“难得有坛酒,喝两口尝尝嘛——”
“……别演她了,阿鄢从来不会这么说话。”
总算是看出来了,人是假的,我退了几步,边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逃跑路线。
太迟钝了,书馆的书都白读了,怎的现在才发现!
她的笑容停滞在脸上,笑靥一点点支离破碎。
我还没反应过来,她就已经到了跟前,速度快到绝对不是正常人类。
天上一轮红月,周围肆意怒放又飘落的樱花与那轮月亮格格不入。
“太晚了吖——”她冷笑着,“酒嘛,还是要喝的。”
说罢,她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脖子被掐着,她是想让我憋不住了张嘴吸气,我偏不要随她的意。
双手的指甲在她手指间抠着,试图减轻窒息感,我不敢打包票说我绝对不张嘴,憋到一定程度,身体为了活着会控制不住自己张嘴的。
我不知道她掐了多久,只有她掐得是真的疼这一个想法,余光里看到那坛酒的坛口似乎已经让她打开了,随时都能直接灌下去。
掐着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了。
我条件反射张开了嘴,马上就是带着刺鼻酒香的酒水顺势灌到了喉咙里,呛了我好几口之后被咽了下去。
呛得我满脑子只剩一个词,好辣。
她不是阿鄢,但是她是什么变的,她是怎么知道我一定认识她的……
不对劲……有些……
是神隐酒的问题吗,神隐酒不对……
世界变得漆黑之前,我只看到了一条毛茸茸的条纹尾巴。
眼睛……睁不开……了……
——
……?
耳朵里听到好像有什么声音,太小了,听不清。
有酒香味……是神隐酒洒了吧?
那个声音还在,但是似乎又越来越小了。
我动不了,稍微清醒起来的意识又有要溃散的势头。
它重新向下沉了下去,沉得更深,像石子滑落进深湖,听不到一丝回应。
身体感觉不到时间,我也不知道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闻到的酒香味更浓了,我能感觉到酒香像是在鼻子下面晃了那么一下,能听到一点声音。
好像……是阿鄢的声音,真的那个阿鄢。
她好像在和什么人吵架,吵的什么倒是听不清楚。
听她语气,应该……是在骂街。
眼睛睁不开,沉得似乎不是自己的。
嘶,我去,记得酒是呛到喉咙里了,我不会被呛死了吧?
被酒呛死,真是个丢脸的惨剧,我这个年纪被酒给呛死多少是有点离谱了。
等等,死了还能听到声音的吗?
噢,原来我还没死啊那没事了。
我能听见,就是睁不开眼。
“你个□□□的又□□□坑你姑奶奶是吧?”
“不是说再闻闻就好了吗,怎么这么久了还不醒?你靠不靠谱行不行啊?”
“什么叫醒不了就躺着?□□□□给姑奶奶看看!这边!躺着的这丫头□□□是我房东!她要是死了咱就一起完蛋吧,她没了我拿头给你做菜交任务?”
“还有你没告诉我这个任务连我房东都会搭进去,得加钱,加五倍不过分吧。”
“我□□,要是知道这趟我房东搭进去了我就该要你十倍结算!”
骂得还挺厉害,虽然大部分我都听不懂。
她骂了半晌突然不骂了,可能是骂累了。
安静的过头了。
听起来应该还有风,不小。
我感觉到有一种漂起来又下落的失重感,摔落到地上这一下,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回来了。
……好像,能动了?
我试着活动活动手指,可以,然后试着睁开眼睛。
我活过来了,能动。
是处帐篷,很容易就能搭起来的那种。
救……估计之前呛狠了,除了头疼,还是头疼。
麻了,别睁了,我再躺会吧。
“小夏,醒了?”
我淦,这个是真的吧,你别靠过来我慌我jbinludelbigcf
恐惧,是最好的药。
我,克服了头疼,一个翻身坐起来,离了她有两米远。
“别过来,……你真的假的?”
“嘎?”
“真的,是假的我倒立炒菜。”
好,是真的。
然后就,就,没话了。
我不知道她在干嘛,她就坐在那一句话不说,直勾勾地看着一个地方,像是要把它盯穿。
“阿鄢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帐篷外面是哪?”
“海边,应该说是郊区的海边。”
“……没事了。”
我又搭了几次话,都是一样。
有点恼了,与其说恼了,倒不如说是委屈更多一点。
一路磕磕绊绊的过来,也不知道来这是干嘛的,寄信来时的一时冲动造就了现在的局面。
怪不得谁,但就是莫名觉得委屈。
“鄢。”
“****!*……所以说我过来是干什么的?先是罗生柱碰上般若,又是月见台被堕神掐着,我过来是帮忙拖后腿的吧。”
我是越说越委屈,开头骂了两句就熄火了,骂不下去,只想哭一会。
眼泪又不要钱的,我也是能哭的好吧。
啊嘶疼疼疼疼……不说还好,一想起来头又开始疼了。
苏鄢:?您没事吧。
我骂了没两句就开始哭,这波啊,这波属实是给她整不会了。
我也没见过,头疼成那样了我居然还能抱着脑袋哭的稀里哗啦。
我看到了,她欲言又止组织了半天语言,估计是无语的啥都说不出来。
“呃,那个,饿了吗?我让红酒他们叫外卖了,但是吧咱这地方有点偏,牛排和姜饼出去找了。”
“等会拿回来了吃点?”
“……”
我被自己刚刚的操作无语到了,不是很想说话。
“御侍,饭。”
牛排手里提着食盒,掀开帐篷门帘走了进来。
食盒没有热气,应该是凉的。
樱之岛又喜欢生食……emmmm
“鄢,我……我赌五枚金币,是刺身,或者是,是生食。”
哭狠了,现在连说句话都要抽噎几下,赶紧缓过来吧——
“呃啊别了吧——我更想吃点热的——”
她说着揭开了盖。
然后她的表情,比我这个哭花了脸的丫头,还精彩。
就像是,我只是哭花了脸,而她,失去了灵魂,这样的一个既视感。
看样子她的灵魂好像真的出去遨游了。
我一点点挪过去,凑到她旁边,看了一下餐盒。
那是一盒,生拌牛肉和三文鱼刺身的,双拼。
完了,救救孩子,真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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